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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茂:本土潮商“资本教父”的工夫茶道

2010年04月30日 16:49 来源: 作者:陈少斌


  和大多数潮汕老板一样,冲工夫茶是陈家茂的手头绝技。

  一轮“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之后,只见各个小杯中的茶汤,茶色深浅、浓淡、芳香都一模一样。在陈家茂眼里,这象征着潮商的一种文化境界,“潮籍商人擅长于整合各种资源,方方面面的各种社会关系都能协调得很到位。”

  陈家茂说,这正是他将自己的投行事业与潮商深度结缘的重要原因。身为广发证券的金牌保荐人,陈家茂已经先后帮助8家潮汕本土企业在国内成功上市。

  康美药业、宜华木业、东方锆业、南洋电缆、奥飞动漫、星辉车模、潮宏基……将一家又一家汕头企业领进资本市场,几乎成了这位潮安籍投行专家出道10年来做的唯一一件事。超过100亿的资金汇集而来,多名潮商亿万富豪由此诞生,以致有人将这个35岁的年青人形容为“转世财童”,有人说他是潮商的“资本教父”,而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一名 “助产士”。

  从非典那年手捧宜华木业的申报材料走进空荡荡的证监会办公室,到劝说奥飞动漫老板让出8分钱给二级市场的股民,在陈家茂短短6年的专业操作中,汕头上市公司数量从3家增长到了13家,预计今年底这个数字可能将超过16家,“汕头可以建设一条‘上市公司经济带’了。”他向汕头市委书记黄志光建议说。

  在这位暨南大学经济学硕士看来,资本意识觉醒比较晚的汕头企业,如今向资本市场发起集群冲锋,这不仅将深刻地改变汕头区域经济的格局,更大的意义在于对潮商脱胎换骨的转型改造。

  “通过上市,把家族治理传统深厚的潮籍企业,改造为合乎资本市场规范的现代企业。”他说,这还是像把各个杯子里的工夫茶都冲成一模一样的色泽,需要技艺,更需要悟性。

  可惜3月29日下午见到陈家茂时,是在广州天河中国市长大厦的咖啡厅里,他无法用工夫茶道演示一下自己所领悟的哲理。他一直深信,工夫茶里流淌的是潮商的商道精髓,以及兴衰秘密。

  我们挑选保荐企业的标准是“事为先,人为重”。 汕头企业有很多行业隐形冠军,一旦上市,就能对所在行业进行整合,这个是很关键的。

  《天下潮商》:在过去的10年里,你所主持的项目几乎都是潮汕地区的企业,你将自己的业务重心锁定于潮汕企业,这是纯粹出于自己是潮汕人的乡情因素,还是从商业角度对潮汕企业特别的看好,或者认为自己在运作潮汕企业上市方面有独特的优势?
  陈家茂:我想更多还是从商业上考虑的。我目前所在的部门是广发证券投资银行部,主要负责华南部,华南区域包括南方八省一市,即河南、云南、海南、广东、广西、湖南、湖北、江西、深圳,负责这个部门的大约有60多人。我们运作的上市企业中,潮汕企业占了一定的比例,主要是出于运作成本的考虑,有好几个项目同时运作,形成一定的规模,运作成本就降低了。另外还有我个人的定位主要还是服务潮汕籍的企业,不仅仅是指潮汕地区的,还有在外的潮籍企业。还有就像你说的,人总是会有乡土情结的,这是避免不了的。

  《天下潮商》:你是如何在天文数字的潮汕商人中挖掘和选择优质的上市企业资源的?你的挑选标准,或者说优先考虑的标准是什么?
  陈家茂:我们有自己一套严格的标准,这个标准称为企业质量评价体系,各项指标都有量化。而且,我们广发证券的标准可能比其他的要高一些,比如对中小企业,一般情况下是需要他们累计三年的净利润是3000万,而我们的要求是5000万。
  对于我个人来说,首先,我比较关注一个企业的历史沿革,如有一些企业基本面不错,产品也很有特色,但历史沿革太复杂了,有些还真难说清楚的,如果产权的关系都没有理顺的话,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
  第二,我比较关注的是一个企业所在行业里的竞争地位、竞争对手、竞争优势,以及这个行业未来发展会怎样,在细分领域里有没有竞争优势。中国证监会在选择企业方面也有个标准,证监会副主席姚刚先生有个朴素的理念,他希望保荐机构推荐的企业都是好企业,他认为什么是好企业?行业龙头就是好企业,例如说在细分行业里能够排在前三名的,肯定有竞争力,在危机来临的时候,抗风险能力肯定比其他企业强。我觉得汕头经济结构在这方面就有优势,汕头企业有很多行业隐形冠军,可能这个行业在市场中容量不是很大,但是那些企业能在这个行业中做得很优秀,一旦上市,就能在这个行业进行整合,这个是很关键的。
  第三,我们关注的是一个企业的管理团队,比如这个企业的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核心技术人员,他们高管团队的诚信、水平、管理能力怎样等等。企业再好,但是管理团队要是不诚信的话,我们也会一票否决的。
  第四,就是财务表现,这也是证监会重点审核的项目。企业的财务就是这个企业的经营活动的表现,最终可能会落实到一些财务指标,比如说资产质量、收入、利润、毛利率、存货周转率、应收款周转率、经营活动现金流等等这些指标,还会把这些指标与同行业的企业进行比较。
最后,我们会关注募集资金投向,就是拿到钱之后去做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就是:事为先,人为重。首先看做什么行业,像钢铁、水泥、传统纺织业等这些行业的企业,我们一般不会去做。现在的创业板也推出行业指引,提出九类行业:新能源、新材料、节能环保、海洋、航空航天、生物科技、信息、高科技服务业、先进制造业。这九类行业就是证监会重点推荐的,也是我们重点去挑选的企业。人为重,就是要看企业管理团队怎么样,老板的诚信度,团队的能力,要是“人”不过关的话,再好的行业也不行。一个企业上市,不外乎两点:规范和发展。为什么在上市前要辅导,要通过条条框框的法律法规来对企业进行约束,其实就是一个规范的过程。上市是为了什么,就是募资发展。
  好比一条鱼,原来在浑水里游,现在要把它引到清水里生活,这就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我建议汕头企业引进战略投资,就是让企业先小规模地上了一把市,可以帮助适应。

  《天下潮商》: 为什么这九类行业是值得重点推荐的呢?
  陈家茂:因为现在中国正处于产业转型,产业升级的阶段,从国家战略的高度上考虑, 会鼓励一些行业发展,会限制一些行业发展。

  《天下潮商》:你在日常做了一些什么样的工作来培育潮汕地区的上市企业资源?特别是如何帮助一些原来基础薄弱的潮汕本土企业规范管理,制定发展目标?
  陈家茂:我们本来做的就是这些事情。没有一个企业生来就是为了上市的,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会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不规范的地方。如果一个企业要上市,那么就必须按照这些要求去做,这里有很多指引,比如规范运作的指引中就提出,必须建立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这种法人治理,必须引进独立董事,而且独立董事人数必须占董事会1/3以上,来自经营管理层的董事人数不能超过董事会的1/2。有些企业财务基础薄弱,在这个过程中引进一些专业的财务人才、引进一些专业的财务总监,他们进场之后都会给企业一个很好的建议。我们也会推荐企业聘请一些知名的咨询机构,比如潮宏基就聘请了和君咨询,星辉车模聘请了北大纵横咨询,这些咨询机构会给企业提供战略、营销、人力资源等等方面的建议。
  我们还会建议企业采取现代化的经营手段,建议他们在适当的时候,引进一些战略投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让企业小规模地上了一把市。上市是向普罗大众发行股票,引入战略投资是向个别机构投资者定向发行股票,引进一小部分资金,可道理都是一样的。这就好比一条鱼,原来是在浑水里游,而要把它引到清水里生活,这就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如果太快的话就很难适应,先引进一些战略投资的话,就能帮助适应。
  起初,蔡东青说发行价定在23元,我想了一想,说不如定在22.92吧,就差8分钱,你就留一个“发”给二级股民吧,又刚好跟股票代码一致,多好。

  《天下潮商》:帮助潮汕企业引进战略投资者的过程,也是一个整合资源、为企业提供增值服务的过程。
  陈家茂:是的。我们做投资银行本身就是一个资源配置的行业。有的人有钱找不到投资项目,有的人有项目找不到钱。这种在经济学里就叫做信息不对称性,减少信息不对称,减少交易成本,实现社会的资源达到最优的配置,这就是我们这一行的价值所在。
  比如皮宝制药,当初在帮助他们改制的时候,我帮他们引进宜华集团作为战略投资者。比如说潮宏基在改制的时候,我帮他们引进涌金集团,因为准备上市的过程很长,企业要发展,当时涌金集团投了一些资金给潮宏基,多发展一些店面。还有粤东第一家在创业板上市的企业星辉车模,也帮他们引进东方锆业的陈潮钿董事长作为战略投资,最终能达到双赢的结果。

  《天下潮商》:在运作上市的过程中,你如何给一家企业确定一个合适的发行价?把握的原则是什么?比如奥飞动漫22.92元的发行价,它与企业的股票代码002292刚好一致,这一价位是如何确定的?
  陈家茂:有一整套询价的机制,就是说股票在发行过程中要向几类机构投资者进行询价,像券商、基金公司、保险公司、信托公司等等。参与询价的机构非常多,比如潮宏基有300多个机构参加询价。我们会统计各个机构报价的情况,看价格更多的落在哪个区间。拿奥飞动漫作例子,奥飞动漫的概念比较独特,当时参价的机构估计200多个,根据询价,价格区间落在23-25元之间。这件事情说起来很有意思,当时我跟奥飞动漫董事长蔡东青在北京一起吃饭,刚好定的价格区间出来了,起初的时候,蔡东青说那就定在23元吧,我想了一想,说不如定在22.92吧,就差8分钱,你就留一个“发”给二级市场的股民吧,又刚好跟股票代码002292一致。他一听也觉得蛮有创意的。然后就按22.92元上报证监会,证监会也同意了。
  一个GDP1000亿元的地级市一年能有10家企业上市,是很不得了的,在全国是很少见的。我向黄志光书记提议汕头可以建第四条经济带,就是上市公司经济带。

  《天下潮商》:潮汕企业有着深厚的家族治理传统,这是否会成为他们奔向资本市场的重大障碍?你认为潮汕企业能成功实现家族传统和现代企业制度的嫁接吗?
  陈家茂:我觉得家族企业不一定就不好,特别是像医药、珠宝这样的行业,往往需要一定的历史文化积淀。皮宝制药董事长柯树泉是太安堂的第十三代传人,他们的历史已经有498年了。这样一种行业,以家族传承的方式完成这种积淀就比较好。当然作为上市企业的话,如果家族企业色彩太浓,投资者会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和顾虑,这些要看从什么角度去看了。
  我曾经建议黄志光书记建第四条经济带,就是上市企业经济带。顺利的话,今年汕头将有10家企业要上市,汕头市去年的GDP超过1000亿元,如果说一个GDP1000亿元的地级市一年能有10家企业上市,是很不得了的,这在全国是很少见的。在2010年已经上市的汕头企业就有潮宏基、星辉车模、万顺包装、黑牛这两天正在发行,还有皮宝、凯撒、众业达、猛狮、群兴玩具、金刚玻璃、骅威玩具,如果顺利的话,这些企业也将在今年上市,这一企业数字就是11家了。汕头的企业到目前为止过会率100%。这些都是汕头经济的优势和亮点。

  《天下潮商》:在与资本市场的对接方面,你觉得潮汕企业具有哪些独特的优势吗?或者是否也普遍存在一些不利于他们获得资本市场认同的弱点?
  陈家茂:每家上市企业都会有自己比较明显的优势,而如果具体到潮商的话,我觉得潮商比较擅长于整合各种资源,协调各种关系。上市是一个系统工程,不仅仅是企业本身,还要涉及到券商、会计师、律师、评估师,当地证监局、税局、工商局、环保局、技术监督局、社保局等政府各个部门都要出具证明,到北京还要国家发改委、证监会发行部等等,这些资源的整合、协调能力对企业家来说要求都非常高,我觉得潮汕籍老板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突出的。这就好比潮汕工夫茶一样,冲出来的各个茶杯里的茶颜色都是一个样的。另外就是潮商个性坚韧,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会克服万难,全身心地投入,直到完成目标为止。
  要说弱点的话,可能是家族式管理的痕迹还是太明显了,还是不够公开透明。
  保荐企业中我最满意的是潮宏基,最曲折的是宜华木业。

  《天下潮商》:有人认为,由于商业文化上的原因,潮汕企业通常财务状况都比较稳健,负债率低,以你对潮汕企业的接触和了解,实际情况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种稳健的财务路线是否有利于潮汕企业取得资本市场的认同?
  陈家茂:稳健本身是好事,但不能是保守。企业上市,募资并不是唯一的目的。现在很多负债率低的企业都上市,像潮宏基上市之前也是负债率很低的,这跟企业本身所处的行业有关系,他本身就是轻资产类的公司,公司本身就没有太多的固定资产,他的价值在于他的网络,资产很多分布在各个网点上,那么像这类公司获取银行贷款的能力还是比较弱的,所以他就需要进入资本市场。

  《天下潮商》:在你经手操作过的这么多潮汕企业上市个案中,你的最得意之作是哪一个?有没有过失败的个案?经历困难和曲折最多的个案、最感到遗憾的个案又分别是哪一个?
  陈家茂:就潮汕籍企业来说,到目前我共保荐了8个,我想要说最满意的应该是潮宏基。潮宏基上市之后,整个资本市场也认同。就是我上面所讲的要看的几个要素,潮宏基的历史沿革清晰,不是一股独大,他们从创业开始就有十几个自然人股东,而且很早就实行两权分离,股东就管股东的事情,具体经营的事情就交给职业经理人和团队来打理;珠宝行业在目前中国来说是一个非常看好的行业,市场容量仅次于房地产和汽车,据估计每年有1000多个亿的市场空间,目前珠宝行业内的竞争还没有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潮宏基在K金珠宝首饰细分行业里已经非常具有竞争力,也形成自己独特的竞争优势,包括品牌、设计、管理;整个管理团队非常年轻、进取;财务指标表现都很不错。
  比较曲折的个案应该数宜华木业,宜华木业是2003年报的材料,刚报材料就碰到非典,当时到北京证监会,基本上是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去。在审核的过程中,又遭遇了美国对实木家具的反倾销调查。因为时间拖得太长,又遇上了发审委员换届,换了新的审查的人了。所以这个过程比较复杂,比较曲折。
  政府是不是可以建一幢大楼,集中汕头所有的上市公司。对外推介汕头时,可以带大家来这幢楼,告诉他们这里有几十家上市公司,他们总共的市值有多少千亿。

  《天下潮商》:你认为上市对于潮汕企业的升级、转型、提高来说,最重要的意义是在哪里?
  陈家茂:我想最大的意义就是规范。像最近有一家媒体推出一个《绝地潮商》的主题报道,里面有一篇王志纲的访谈,他说到商者无域,说潮商做生意没有底线之类的,讲的有点偏激了,只看到坏的,没看到那些好的潮籍企业怎么做,但是对我们还是起到一定的反思作用。潮籍企业总体上规范意识不是特别强,那么通过上市,对实现规范,提升管理能力都是很好的。一个企业发展无非就是要解决人和钱的问题。上市可以募集很多资金,而且是不用支付财务费用的,可以募集了再募集,比如康美已经在资本市场拿了38个亿,他们不搞多元化,就在中药行业里发展,想不发展都难啊。另外都说潮汕地区是省尾国角,地方偏,要招到人才很难,但是上市了平台就不一样,企业对员工的激励就不是拿个工资,年终拿个奖金,而是有很多的激励,加大激励的力度,想要招到高端人才也就不是很难了。

  《天下潮商》:你刚才说整个上市的过程比较漫长,那么现在企业上市需要经历哪几个阶段呢?
  陈家茂:如果我们通过接触,觉得可行的话,会首先帮他们改制设立股份有限公司,之后会进入一个辅导期,按照广东证监局的要求一般至少要3个月的时间。经过广东证监局辅导通过的话就可以报材料,证监会行政许可受理材料,大概是3个月的时间,有时候申报上市的企业太多,会出现堵的现象,就会慢一点,不过如果企业很优质,所处的行业很好的,会比较快的。像奥飞动漫、星辉车模从进场到上报材料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一个企业的业绩连续计算,如果财务做得比较规范的话也可以算,不一定要变成股份有限公司后运行3年才算业绩的。

  《天下潮商》:如果像你所说的,顺利的话,今年汕头会再有10家企业上市,汕头板块也就初具规模,你觉得一个庞大的上市公司群体对地方经济会起到什么样的推动作用?
  陈家茂:会增加税源,上市公司从资本市场上拿到的钱很多都会投资本地,可以解决当地的就业等一些方面的问题。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理念,我也是潮汕人,潮汕人都比较务实,资本意识觉醒的还是比较晚,在潮汕地区沉淀了一批很不错的企业,有更多企业的上市,会对其他企业形成一定的冲击,改变意识。很多潮汕老板的观念认为我自己都有钱投资,干吗要上市跟人家分享股权和利润呢?他们没想到,企业上市,发行25%的股份出去,原来赚一块钱,即使25%的利润分出去,但自己的75%,是要乘以20倍的PE的,这个是很不一样的。

  《天下潮商》:在推动更多潮汕企业走向资本市场的过程中,你认为作为地方政府需要做些什么,应当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陈家茂:企业在上市的过程中要进行规范,这需要成本支出,如果地方政府可以的话,在税收、政策、土地上给予一定的优惠。很多企业上市会遇到土地的问题,比如说集体用地要变更用途,还有政府各个部门要出具证明,这些如果企业要自己去跑的话效率不会太高的,如果政府能牵头的话,有一站式的服务,有一个部门直接对口,对企业是一个很大的扶持,也不会出现资源的浪费。就汕头市来说,市委市政府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比如请相关的专家给政府给企业上课,传授上市的知识,为当地企业传播理念营造环境。汕头现在有13家上市公司,以后有二三十家上市公司,那么政府如果要建一条上市企业经济带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划一块地,建一幢大楼,汕头所有的上市企业或拟上市企业都在大楼设办公场所,给一些优惠政策,有点类似于“总部经济”,汕头向外推介的时候,可以带大家来这幢楼,告诉他们这里有几十家上市公司,他们总共的市值有多少千亿。
  中国的资本市场还是有些不确定因素。假如已经定下上市目标,工作一定要尽早启动。

  《天下潮商》:你作为上市公司的保荐人,对那些想通过上市做强做大的潮汕企业说几句话吧?对已经上市的企业,你会说什么呢?
  陈家茂:中国的资本市场还是有些不确定因素,市场是会波动的,以前中国资本市场曾经出现过关闭了一小段时间,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即使会出现也是小概率事件。但是上市不是说今天想上市,明天就可以上市。假如已经定下上市目标,一些工作要尽早启动,一些基础性的工作可以先做。如聘请专业的团队,像会计师,很多上市不顺利的企业就是因为财务的问题。从现在出现的趋势看,历史沿革会越来越淡化,更多关注的是可持续性发展,财务的规范。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对已经上市的企业来说,首先要按照证监部门的要求,实实在在的规范运行。不是一上市就万事大吉,也许可以这么比喻,上市就好比入党,入党前各种考察很严格,还有一年的预备期,入党之后还要参加组织生活,按时交纳党费,按照党的规章制度行事等等。第二,就是信守承诺,资本市场是路遥知马力的,容不得半点欺骗。参与资本市场的主体都是智商很高的人,如机构投资,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不能够忽悠。第三,是信息披露。现在中国市场实行强制性的信息披露,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了就没有问题。不能只说好的,不说坏的。第四,做好投资者关系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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