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意趣金石味 ——赏读许贤炎书法

　　都知道许贤炎金石好，他的篆刻，不但博古，而且通今。怎么博古通今？当然是扎根于传统。有一种妄人，传统都不识之无，倒是无知无畏，奢言创新，不过痴人说梦，不值得识者之一哂耳。至于通今，自然是指他的不泥古，不死守陈规，故醰醰的韵致之中就有生动和灵活的情趣。我是颇喜欢和欣赏他的印章的。对他的篆刻，我的评说则是，亦古亦新。这正是他的篆刻异乎他人之风格，而此也即是其独特之妙吧。

　　不过，这里也并不想多说他的金石艺术，因为好处已经不必我再来饶舌了。此刻，我想说的倒是他的书法。老实说，他的书法，我还没有真正欣赏过，但那天的偶尔一见，立即就被它吸引了。好吗？我不想如说他的金石那样，轻易地下结论。因为好像才刚刚有了一个自己的气象，未来的发展如何，却是言之犹早。不过，我却觉得他的路子，是走得对了的，这正是一种正道。他没有另起炉灶，还是写篆书，这正好与他的篆刻，互相琢磨，或也不无相互相成之处。当然，由于质材之不同，由刀与石，转换成了纸笔墨，异其趣乃也是必然的。因此，如何的转换？却也并不是很容易的，这就要看许贤炎于具体上的如何匠心独运了。

　　我所欣赏的他的书法，显然已经颇能见其个性之韵致了。他也已经有过若干时日的探索了。探索的过程，有失败的经验，也有成功的喜悦，有更多的酸甜苦辣，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呢，就是日与月的见证了。但我们就真的一无所知吗？也不是的，比如我，就能从他的这些篆书作品中去体会到。我很高兴地看到，他的篆书，与他的篆刻，其实在风格上是一脉相承的，都是亦古亦新之妙。他的与别人的不同，也是十分明显的，就是字里所蕴涵的一种金石的味道。这正是他巧妙地在创作中，扬己之所长的一种聪明的抉择。然而，也必须花费一番苦心的，却也是不言自喻者。因为如何在完全不同的材质上，比如纸笔墨中，展现一种金石的美，又不显突兀，反而于构图上有一份和谐之愉悦，委实不是一蹴可就的，相信于此中许贤炎要付出了许多的心血。那么，他已经可以说很成功了吗？我想，或许他还不敢如此说的。我们是很欣喜地看到了他作品里的若干新的意趣，只是觉得如果假以时日，他完全会有不俗的艺术的表现。

　　不错，许贤炎的艺术，金石篆刻也好，篆书书法也罢，其实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象，乃正是这一个不俗。现在的书坛画界，乃至整个的文学艺术圈，谁都怕被人称作媚俗，千方百计地与俗字摆脱关系，但又有几人真的不俗？我们看到的则是很奇怪的现象，众多的自我标榜不俗的，趋时弄些怪模怪样的东西，炫耀之，好像很标新立异的，究竟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就落进了一种流俗的“入时妆”，好可笑的，不俗反俗，徒贻人一笑耳，哈哈。倒是有一些人并不标榜什么，也不管时风之左或右，只是踏实地做去，走自己认准了的路。于埋头努力中，也不计时间，不求闻达，耐得住寂寞，结果却是有了让人耳目一新的惊奇。我想，许贤炎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艺术也正是如此的。